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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沈钰一句话也不敢说了。

    凤鸾天生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，她此时生着气，便受不得沈钰这样冷处理。

    她一把揪住沈钰的衣裳，道：“我叫你再说一遍。”

    沈钰眸子暗了暗，低声道：“阿鸾，我说错了，你别生气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沈钰一双眼睛微微泛红，凤鸾瞧了便有些心疼。

    她心里明白，即便这事情沈家参与其中，也不是沈钰的错，但方才听他说了那些话，凤鸾就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
    凤鸾背过身去，不看他，她知晓自己一瞧见那人那副样子便要心软的。

    她故意硬着语气道：“你若是不肯给我往生镜，我便只能硬抢了，你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。”

    半晌她没等到那人的回答。

    凤鸾觉得自己好像话说得太重了些。

    沈美人是不是被吓坏了？

    可是，眼下这个状况，叫她认错是万万不能的了。

    怎么办？

    她正不知所措，那人却从背后抱住她，脑袋靠在凤鸾肩膀上，道：“阿鸾，别生气了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，别这么对我。”

    凤鸾听出沈钰的声音有些微颤，方才她那样生气，大抵是叫他想起了在水香榭她大闹喜堂的事情。

    她还记得，当时自己也是态度决绝，硬逼着沈美人跟自己拜堂，之后便……

    凤鸾转过身来，低声道：“我……我方才不是故意凶你的，我只是……没忍住，所以才……”

    她确实不擅长道歉，若非又些苏橙的记忆，她大抵连现在这些话也说不出来罢。

    沈钰轻轻摇摇头，道：“我不知道沈家有没有参与过覆灭神族，可我担心……担心你因此恨我，讨厌我，疏远我。我才说了方才那些话，我并非是置你的感受于不顾，我只是害怕。阿鸾，不管沈家有没有，那都不是我能决定的。”

    凤鸾明白这个道理，她叹了口气，道：“罢了，此事日后再说吧，总之，待我修为恢复之后，我需要往生镜。”

    沈钰颤巍巍道：“嗯，我会想法子叫大哥给你。”

    虽然还不能确定结果如何，但此事确实成了两人之间的一道屏障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，凤鸾便觉得周身的修为和法力逐渐恢复。

    沈钰也按照约定前往沈城的帐子，沈城最是心疼这个弟弟。

    一见沈钰脸色不怎么好，便连忙将人拉进帐子里，给他切了切脉，道：“昨晚没睡好么？怎么精神这么差？”

    沈钰昨晚因凤鸾灭族的事情，一夜都未敢睡去。

    他担心此事真的和沈家脱不了关系，便翻来覆去也睡不着。

    半夜凤鸾醒来，见他直勾勾的盯着她，还被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沈钰也是担心若是凤鸾迁怒于他，到时怕是自己再也不能得见凤鸾，便想着再多看看她。

    沈钰见大哥担心自己，便道：“大哥，我想问你，我们沈家的历任门主都会英年早逝，这到底是因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沈城愣了愣，道：“怎么突然问起这个？”

    沈钰认为这天底下会有这种世世代代的早逝，自然不会是巧合。

    倒像是受了世世代代的诅咒。

    沈钰道：“我们沈家是不是做了什么有违天命的事情，才会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还没说完，便被沈城一把捂住了嘴。

    沈城低声喃喃了几句：“童言无忌，童言无忌。”

    “阿钰，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，你不要多想，我们沈家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的。”

    沈钰倒也希望是如此，可偏偏……

    沈钰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今日我其实是想跟大哥讨一样东西的。”

    这倒还是头一回沈钰向他讨要东西呢，他笑道：“想要什么？只要大哥有的，都给你。”

    沈钰低声道：“我想讨往生镜。”

    沈城大吃一惊，往生镜虽然说是沈家的宝物，但却是个不可用的宝贝。

    他要这东西做什么？

    　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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